又是一个雷雨之季。 天灰蒙蒙的,大风呼啸。小草都双脚瑟瑟发抖,大叔弓着腰板,想和大风说些什么,但又十分畏惧。天上聚集着黑压压的乌云,天对地斥诉着,云朵哭了…… 每逢这时,我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起记忆中那个“戴面具的人”,想起他在面具下的弱小。 他个子高高的,黝黑的脸上有一对玻璃眼,一头青葱发把他衬得尤为滑稽。他脖子上有一道疤,我问他这条疤怎么来的,他只说是小时候开刀留下的,其他只字不提。再问他疼不疼,他看了看我,然后发起呆来。我看了他这样,不由地笑,但笑过后我呆滞了,那么大一道疤在脖子上,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脖子上,他一定受到过很多舆论吧?我膝盖上也有三四道疤,但是那都可以用裤管盖住,而他却只能……想到这里心里酸酸的,甜甜的,忽而认为他很坚强。 下课的他同山间里的野孩子一般,到处撒野。他先是把教室转圈,然后贼嘻嘻地与其他“野孩子”满山撒野去了。可一会功夫,他又和隔壁班同学叽叽喳喳跟只麻雀死地吵开了。每回见他撒野,我都在心里暗自嘲讽他:下课不皮几下,心里会痒痒么? 出操前的课余时间是丰富而自由的。当下课铃打响,老师出了教室,我们准是会立即躁动起来,那时,总感觉血液都流淌得更顺畅了。而在这时,他便会在教室前的长廊上,和其他“野孩子”开始撒野了。 说真的他野起来如同三岁小孩一样天真灿烂。脸上总漾着甜甜的笑容,咧着他的大嘴,“咯咯”的笑。 某次,我感觉背被某种东西捅了下,转头看去,只见几个男生围着一个人。我定睛一看,竟是他!我慌忙地准备去找老师,但听见他坚持着不要找老师。被动的我不知如何是好,眼睁睁的看着他和那几个男生拳打脚踢,一拳一脚都引得我们几个旁观者阵阵激动的心跳。实在看不下去的我起身再次去找老师,可因他被某个男生打倒在椅子上的震动给吓住了。他靠着墙角,默默地擦拭着眼泪,我试着安慰他,可遭到的是他一声吼叫。旁人有不屑而坐视不理的;有因恐吓而走了的;有看热闹不嫌事大,在一旁指指点点的。他瞪着眼,如恶狼般凶残,我躲避他的目光,捡起刚刚他落在地上的文具,放到他桌上。可被他“哗啦”一下再次挥到地上。我看向他,他狞着张脸对我苦笑。此刻他戴的面具彻底碎了,我从他坚强的面具下看到的是他的弱小,显得格外可怜。我想,他心里一定很不平,因为我在怜悯他,深深地打击了他的自尊! 与这个戴着面具的同桌目前分开7个星期了。如果他在受欺负,也许又会疯了般发狂,维护起自尊,摆出自认为最坚强的一面。 我那个带着面具的同桌啊,真心希望你能释怀自己,卸下那假面具吧,它真的不显得你坚强,只会显得你更弱小,做真正的自己,做本来坚强的自己!不要明明流着伤心的眼泪,却说是高兴而流。